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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4章 被完全附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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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震碎了的聲音,從火山口真有類似玻璃碎片掉落,咚咚的掉進水裏,笑聲隨即而止。

楓葉帶著一群士兵闖了進來,看到這血腥的場景,緊蹙了眉:“還是來遲了嘛。”

楓葉臉上有兩道口子正往外冒血,其他人身上更是多多少少有大小不一的傷,顯然他們在來這裏的路上就經過了一場激烈的奮戰。

中年男子就趴在洞口的地上離他們最近,面色雖痛苦,但是還是擡頭笑道:“我們知道你們是想聲東擊西,早就在周圍布置了陷阱,星君更是設下了迷魂陣,等著你們過來,那滋味如何?”

楓葉不言於表,一聲令下讓士兵們過去將這群人抓了起來。

楓葉瞟了眼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的春惠,走向了在湖邊的春曉,“你們已經被包圍,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。”

碧姚身旁的湖面泛起了漣漪,一個披頭散發,赤裸著身的男子從湖底升了上來,紅色的水滴從他發梢不停落下,落回到湖裏。

原本是銀色的月亮,此時成了紅色,連灑下的月光都是帶著血腥的紅,照在男子身上,形成了很是詭異的畫面。

男子好似在吸收月光,仰著頭,伸出了雙臂。

春曉單膝下跪恭敬道:“恭迎主人。”

湖中男子仰著頭微翹了嘴角:“呵,是你們自動送上門來,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!”

寒氣直逼而來,楓葉喝道:“你們都退下!”

化水成劍,男子帶著嗜血的笑,直奔而來,楓葉頓時覺得棘手的咬牙,正要迎上去,春惠閃身擋在了他的面前,接住了男子的劍。

強烈的風壓讓楓葉退了好幾步,被他身後的手下接住了,“大人,你沒事吧!”

眼看片刻間春惠接住了男子幾招,楓葉直覺這不是他們能插得上手,“都退到山洞裏去。”

春曉不可思議的叫道:“姐!”

春惠沒有回應,她目光清澈的看著近在眼前的男子,男子眼中閃過驚訝,世上能和他抗衡的沒幾人,那幾人他也都認識,問:“你是誰?”

春惠勾起了嘴角:“十八年前將你封印,這麽快就忘了我了?”

不僅男子覺得驚訝,連楓葉都瞪大了眼,直望向春惠。

男子瞥了眼春惠手上的劍,“枯木劍?你是新的春王?”

春惠依然是看著男子:“你覺得呢?”

男子從春惠眼中讀不出話裏的真假,哼笑出聲:“玩笑不要開的太過分了!”

之前春惠還一直是防守狀態,現在,在接過男子一招後,她開始了反攻。

熟悉的招式,熟悉的殺氣,熟悉的氣息,均讓男子疑惑,擋住春惠一劍,他怒視著她:“你到底是誰?!”

春惠帶著憐憫的笑:“可憐的孩子,被封十八年連腦子都生銹了嗎?”

連口氣都是那麽熟悉,就跟那個人一樣,男子頓時火大了:“你學誰不好,偏學那人,這可是你自找的,惹怒我,你就該承受我的怒火!”

“錚”一聲,春惠的劍直接將男子的水劍削斷,寒光陣陣的劍鋒貼著男子的面部劃過,男子捂著鼻子,飛快的倒退到了水面之上。

鮮紅色的血液順著男子的指縫間流出。

春曉看呆了,這不是他的姐姐,他的姐姐才不是這樣的!面色一正,喊道:“把姐姐還給我!你這個鬼魂!把姐姐還來!”

男子笑了:“原來是這樣,呵,秋王占了春王的身?呵,秋千葉!做出這種事,你就不怕被上天收了?”

春惠,不,此時該說是秋父秋千葉,他慢條斯理的漫步到湖面,“連你這個作惡多端的妖孽,上天都沒收,我這個不過是受好友委托,照顧他孩子的人,上天又豈會責怪我?”

男子瞇了瞇眼,二話不說再次攻了過來:“占據著別人的身體,怕是出不了幾分力吧。”

“你剛被放出來,力量也還沒恢覆過來吧,彼此彼此了,不過。”秋千葉一笑,“我有幫手,你可沒有!胡白!過來!”

“吼!”一聲虎嘯,一頭白虎從火山口沖了進來,向男子攻了過去,男子不得不轉身阻擋。

在男子退開後,白虎就停了下來,掃視過周圍,目光停留在了春惠身上,“你是誰,為何能命令我?”

白虎是接到楓葉的信件,特從王都匆匆趕來,才剛到這附近,就聽到了有人在叫它,身體不受控制的直奔而下。

如果起先他們還有一絲不信任,那麽白虎的這句話無疑是讓眾人可以肯定,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位,就是他們秋國的國君。

鎮守四方的四靈獸,東之青龍,南之朱雀,西之白虎,北之玄武,對應守護的是東之春,南之夏,西之秋,北之冬四國。四靈獸只聽命於各國君王,唯有君王之命才能使發揮出守護獸的能力。

男子見白虎出現,切了聲,轉身就抱上了春曉,“我們後會有期!”

目光一直停留在春惠身上的春曉,咬著下唇,雖然不舍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帶離。

看著男子離開,秋千葉好似松了口氣,力氣用光了一樣蹲下了身,低著頭說:“我沒時間解釋,今日所見你們絕對要當做沒發生過,尤其是對這位小姑娘,你們絕對不能說出我的存在,聽到了沒有?”

不帶一絲遲疑的,士兵們統一的回答道:“是!陛下!”

“那就好。”秋千葉笑著說。

“主上……”楓葉有話要說的走上前來。

“我知道你要說什麽,楓葉,我向你保證,我很快就會回來,這段時間,秋國就拜托你了,還有不要管這孩子的事,她有自己的路要走。”

秋千葉擡起了頭,瞧了眼白虎,又側過頭看向楓葉,他好似在極力壓制著什麽,大汗淋漓的微瞇了一只眼,說:“真是長大了呢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楓葉一驚:“主上!”

“不用擔心,是這孩子不滿被我控制,在鬧呢,呵呵,就這樣了,後會有期。”

隨著話落,春惠向前倒去,脫了手的枯木劍瞬間被抽幹了活力,變成了一把爛劍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。

化身成人型的白虎,胡白接住了險些栽倒在湖裏的春惠,“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?楓葉。”

喜憂參半,喜的是終於再次見到了秋父,憂的是,春娘在這裏,秋父又是以靈魂的狀態附在她身上,但是春國已經迎接了春娘,有點麻煩的局面,不知秋父要到何時才能醒。現在又多了個旱魃解開封印,本就不安定的世界,怕是又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。

楓葉掃視過四周,說:“先離開這裏,我稍後向您解釋。”

這夜女孩們的父母哭著來領自家孩子的屍體,情況不容樂觀的碧姚被碧家接了回去,這場綁架案,只有春惠一人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著,等她醒來已經是事發後的第三天。

精神抖擻的醒來,春惠知道自己昏睡了好幾天,嚇了一跳。

“你的運氣還真好,其他被綁架的女孩都死了,碧家的二公子至今是昏迷不醒,聽說是快不行了,只有你胃口好的能在這裏吃飯。”

小丫看著春惠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掃蕩著飯菜,支著頭道。

“那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,你還記得嗎?”小丫突然很是好奇的靠近了問。

“咳!小丫你又想不要命了是吧,楓大人可是封鎖了消息,讓那些士兵絕口不提那天的事。”

小芽提著籃子走了進來,將廚房新炒的菜端了上來。

“但是他們可沒有提醒小惠不能說。”

“小惠一直在睡,怎麽和她說?”

“但也沒叫我們不要問小惠啊。”

“你就不要鉆漏子了,禍從口出,聞著同罪,小心腦袋。”小芽將菜都端了出來,說:“小惠你慢慢吃,至於小丫你!給我幹活去。”

“有什麽活啊?明明很閑。”

“琴姐交代你去買胭脂。”

小丫小芽的說話聲漸漸遠去,春惠嘴裏塞得滿滿的,精神有些恍惚。

那天的事,前頭還是清清楚楚,直到碧姚被推進水裏開始,她的記憶就有些模糊,隱約記得是楓大人趕到,之後就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。

春惠嘆了口氣,不知道春曉後來如何了,她想去問楓大人的,但是聽說楓大人已經離開了禮縣,回王都去了。

而且既然是下了命令,就算她去問,也是問不到什麽的吧。聽小丫她們說的,那天也只是帶回了女孩和碧姚,並沒有其他什麽男孩。

曉子啊曉子,你到底去哪了。

填飽了饑腸轆轆的肚子,春惠來到賬房,就看到連俊呆呆的坐在位置上,筆拿倒了都不知道。

春惠抽出筆,問:“怎麽了?擔心碧姚?”

連俊和碧姚是好友,會擔心他也是應該的。

連俊回過神來,點點頭:“嗯。”

“那去看看他吧。”

連俊遲疑的說:“他們家,我不能去。”

“一起去吧,我也很擔心他。”卿之林手上拿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走了進來,“說起來,他會被拐走,我也有一份責任,我不敢一個人去他家,一起吧。”

連俊還有些猶豫,被春惠拉了起來,“我也一起。”

春惠的打算是,看到碧姚可能會想起後來發生的事,畢竟無緣無故的遺失了那麽一段記憶,總覺得不舒服,何況那一段還是有重要信息。

話說她真的沒有昏迷或是被人打昏的印象,就那刺耳的笑聲,她也只是覺得刺耳而已,可不像其他人那麽誇張的直接捂著耳朵趴地上,不過那時她就已經開始印象有些模糊了。

015 私闖民宅是罪

碧家大宅前。

卿之林拿著大包小包手沒有空閑,只有春惠極力拉著臨時又退縮的連俊。

“都走到這了,你還別別扭扭的,跟個娘們似的!”

“之林,你進去吧,我還是不去了。”

連俊沒在意春惠的話,徑直的要走,男女力量差的就此體現了出來,春惠根本拉不住他。

“連俊!別逼我出絕招!”

連俊還想走,春惠不冷不熱的說:“如果我在這裏喊道‘郎君你不能不要我,我肚子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了!’不知會如何?”

碧家門前就是大街,人來人往,早就有人註意到他們,春惠和連俊拉拉扯扯,早就入了有心人的眼。

卿之林噴笑出聲,連俊神色很是精彩,看著春惠,春惠同樣看著他,連俊無奈道:“女子怎可以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?”

春惠接道:“名聲是什麽?好吃嗎?”

卿之林再也控制不住,哈哈笑了起來,“這小妮子真有趣。”

哼哼,跟她這個現代人提名聲那是沒用的,窮人最缺的就是節操,何況是指貞潔的名聲,要名聲就不會在花街了,“好了,做選擇吧,是要進去還是在這裏丟人。”

春惠態度不移,堅持了會兒,連俊只有妥協,他們在別人家門口如此,總是不大好看的。

說明來意,守門人也是認識卿之林的,直接讓他進了門,不過守門人也認識連俊,直接將他攔在了門外:“夫人交代過,你不能進去。”

連俊是早知如此,並沒有多大意外,春惠不肯了,“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了?就因為我們兩手空空?我告訴你,他拿著的,有幾份是我們要送的禮!”

守門人無動於衷,當春惠不存在。

春惠來了氣,狗仗人勢她見得多了,可不會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,正要上前理論,被連俊拉下了,“之林你進去吧。”

卿之林有些手足無措,獨自進去又不是,待在這又不是,想到是碧姚母親下的命令,他也不好說什麽。

“進去吧,我們這就回去了。”

拉過春惠就走,不過才走了幾步,就被春惠掙脫開了,春惠看著高門大戶的碧家,呸了聲,“來者是客的道理都不懂,不知道是怎麽做人的!”

“好了,走吧。”

春惠拉起連俊的手臂,沒讓他離開,說道:“你好像知道會是這樣?他那什麽夫人是怎麽回事?”

連俊看著處處顯著流氓氣質的春惠,說:“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矜持,別動不動就亂呸,還有你是有些本事,但也不能總是想跟人幹架。”

連俊將春惠之前擼起的袖子拉了下來。

春惠一手伸來,勾住了連俊的手臂,在連俊想開口說‘男女授受不親’前,先聲奪人道:“說吧,那什麽夫人和你有什麽瓜葛!”

連俊要掙脫開,春惠用的力就更大了,跟八爪魚似的,就差攀到他身上了,眼看周圍投來的目光越來越多,連俊大感無力的說:“你先放手,我才告訴你。”

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你可得一五一十的告訴我!”

“是!放手吧。”春惠帶著勝利的笑,松開了手,連俊就說了:“男女授受不親,你還是閨女,就不能註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嗎?”

春惠可沒耐心聽他說教,喝道:“快說!”

“朽木不可雕也啊。”連連搖頭,還是說道:“那是碧姚母親下的命令。”

“為何針對你?你不是碧姚的朋友嗎?”

把兒子的朋友拒於門外,這太奇怪了些,而且還是做的那麽明顯,就算是討厭,顧及到自己的臉面,不被人說刻薄,也該拒絕的委婉些。

“碧夫人是重門第的人,她不希望碧姚跟沒有身份的人做朋友,我和碧姚成為朋友,那是以前我家還沒沒落的時候,自從我家被抄家後。”連俊自嘲一笑,“以前有來往的人家,就不在歡迎我了,不僅僅是碧家。”

好吧,這個倒是能理解,所謂世態炎涼,拜高踩低,勢利眼的人不管在哪都是常見的。不過人家好心來看她的兒子,再不待見,也不能這麽把人拒之門外吧,也不怕得罪人,在背後詛咒起他們一家?

換做是她被這麽對待,絕對會在背後打小人,詛咒那啥的。

“現在知道了,可以走了嗎?小惠姑娘。”學乖了的連俊,在沒得到春惠同意前,不敢斷然離開了,就怕她再次拉拉扯扯。

春惠摸著下巴道:“我們來都來了,就這麽空手而歸總不大好。”

看著春惠笑得不懷好意,連俊頓時感到一陣壓力。

小心的問:“你想幹嘛?”

“跟我來。”

擔心春惠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,也擔心她會惹出什麽麻煩,連俊遲疑了下,還是跟了上去。

來到小巷裏,眼前就是碧家宅子的圍墻,春惠讓連俊蹲下身。

連俊不幹,“私闖民宅可是罪。”

“不幫忙,那我——”春惠左右看著,看到不遠處依著別人家後門的板車,就要過去,被連俊攔了下來。

“不問自取,是為賊也。”

……以前只是覺得連俊思想頑固了些,從不知,他還有唐僧的特質,如此婆婆媽媽,真不負書呆子的名號。

春惠也不惱,好整以暇的說:“你是要我兩罪同受呢,還是就單單一個私闖民宅。”

連俊不是笨的,自然不會選這兩問題。

春惠也不急,伸手就抽出了劍,將劍搭在了連俊脖子上,“現在又多了一項,是選擇幫我呢,還是躺在這裏。”

劍就搭在肩膀上,清晰的映照出連俊的臉,連俊不會認為春惠會殺了他,最多是將他打暈,自知改變不了她的心意,最後還是選擇了蹲下了身。

“識時務者為俊傑啊。”春惠笑著將劍收了起來,踩上了他的背。

被連俊頂上墻,看著底下的高度,春惠有些許的停頓,不過還是跳了下去。

“哎呦!”痛出聲,春惠忙捂住了嘴,看看周圍,沒有人發現,才松了口氣,揉著屁股爬了起來。

連俊在墻外等了會兒,沒聽到動靜,小聲的叫道:“沒事吧?我怎麽進去?”

久久沒有應答,連俊瞅著遠處的板車,跑了過去。

碧家很大,春惠小心的躲著人,四處溜達著,正有兩丫頭路過,春惠忙閃到了植物後。

“你說二少爺是不是快不行了?”

“別亂說!”

“二少爺那臉色你不是沒看到,都鐵青了,來來回回都幾個大夫了,每個大夫都說無能為力,開出來的藥,也都是續命的。”

“你再亂說,小心我告訴夫人去!”

聽到重話,那丫頭才住了嘴。

春惠見她們端著藥,就跟了上去。

剛進院子就聽到有人驚呼:“夫人暈倒了!快快去請大夫!”

兩丫頭急忙跑了過去。

一陣手忙腳亂,終於在一群人簇擁著一美婦人步出院子後,周圍才安靜了下來。

春惠正要起來,被人拍了一下肩,嚇了她一跳,轉身見是連俊,大吐著氣:“人嚇人嚇死人!你不在外面等著,進來幹嗎?不是說私闖民宅是罪嘛。”

想到那墻的高度,春惠瞥了他一眼,這一眼讓連俊很是心虛的低下了頭,“我不放心你,也是都來到這了,不見見碧姚我不能安心,他母親雖然不待見我,碧姚是一直當我是朋友。”

原來他也不是傻的,還知道應變,春惠笑笑:“那走吧。”

丫頭以嘴餵藥,將整碗藥,一點不剩的餵進了碧姚嘴裏。

“你們下去吧,這裏有我看著,有事我會叫你們的。”卿之林擦著碧姚嘴邊的藥漬說道。

“是。”

待丫頭們一走,春惠打開窗戶利索的爬了進來,緊跟其後的連俊爬的有些吃力,最後沒抓緊,直接掉了進來。

卿之林聽到動靜,驚慌的擡起了頭,見是春惠和連俊,忙抹了把臉,站了起來:“就知道你們會來的。”

卿之林眼睛紅紅,眼睫毛濕噠噠的,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了的,春惠看在眼裏,沒出聲。

連俊來到床前,看著碧姚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,面無人色,看著和死人沒啥區別,蹲下握住了他的手,冷冰冰的手,讓他又是一驚,忙去探他的鼻息。

卿之林幽幽嘆了口氣:“他還活著,不過跟死人沒區別了,大夫都沒辦法,現在只有靠藥續著命,怕是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說到這,他微低了頭,肩膀可疑的顫著。

看不到他的臉,卻能見到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了他緊握成拳的手上。

“怎麽會。”連俊聲音也哽咽了,“前幾天還好好的人,才幾天不見,怎麽就這樣了。”

他們不知道,春惠是知道的,流了那麽多的血,又在水裏不知道泡了多久,沒有當場嗝屁,活了這麽幾天算是不錯了。

而且他是被當做活祭,不知道靈魂什麽的,有沒有被獻給了惡魔。

見到的奇怪東西太多,春惠徹底是把這個世界當做小說裏的那些玄幻世界了,就算現在看到碧姚的靈魂在周圍徘徊,怕也是見怪不怪。

事實是,春惠的猜測八九不離十,不僅僅是失血過多,碧姚現在如死人一樣的狀況,是因為精氣枯竭,因此才會藥石無用,只能等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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